序
“正义……”
我总在做一个梦,梦里我走在一个仿佛极尽天空的宫殿里,我的灵魂摇晃不已。
“必将……”
宫殿仿佛已在某一个时辰里定格,那些飘渺的帘子好像不在时间之中。“我们”穿过帘子走进去——记忆里的确是“我们”,可每一次梦里却只有我一个,而那个人的话仿佛只对我说。
“……”
还有一个十分关键的词语,这个词语铿锵有力,掷地有声,甚至振聋发聩。每次醒过来我都记不住这个词语,这个足以让众神惊悚的词语。
“……”
在宫殿里面,是一块类似占星的圆顶天台,金色的,或许是回光返照的昏黄色,这是大悲哀的颜色。站在墙边的圆柱往外,就是天,没有地的衬托,完完全全的天,无穷尽,却又尽在手中。太阳?那记忆里以及梦里都不曾见过?那金色何来?
“……”
那金色仿佛只为一个魁梧庄严的大人物。
“正义……必将……”“正义,必将”“正义必将”“正…义”“必……”“将…”
他的嘴角念叨着这两个词语重复着刺破我的梦,像某个迷失的阴魂纠缠不休。只要我做了这个梦,那么接下来的一整天,我的脑海里就只能容得下这不断重复的唇语。我痛苦地搜寻记忆,逼迫自己梦中的意志留意任何蛛丝马迹,因为我活着的全部意义也许就藏在那个失去了声音的词语里边。这难道和我的命运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这不过是一个梦啊!
可为什么我的心里如此空虚……
“正义”“必将”
我的眼角因为逼迫的痛苦泛出疲惫的泪水。
突然!!!!我攫住了某个深深烙在我灵魂视界里的画面。对了!眼泪,对了!是眼泪!这个魁梧庄严的金色大人物流泪了。对,流泪,是流泪。他的眼睛,他的眼睛!绝望,绝望!绝望的眼睛!
“正义”,我的脑海里开始浮现那个时辰的画面,那个大人物绝望地转过头,
“正义必将”,他的嘴唇慢慢念出最后一个词语,那是足以让天上天下,甚至众神都会惊惶不安的词语:
“腐朽!”
那一刻我的眼圆睁得几乎出窍。
“正义必将腐朽!”
这句话如响雷般不断在我脑海中轰响,我恍如在梦中记起了前世,一种大隔世般撕心裂肺的悲伤。梦中的画面慢慢地映出越来越清晰的记忆,这三个词语组成的句子并非爆炸性的连贯,而是充满奄奄一息的无奈与绝望:
“正义,必将……腐朽……”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我又站在那一片落金色的天台上望着外面的天,这一次我完整地看到整个线索,那是他无尽绝望的眼睛和泪。
我不禁大叫一声:
“…………!!!!!!!!!!!!!!!!!!!!!!!!!!!!!!!!!!!!!!!!!!!!!!!!!”
随之从梦里惊醒过来。
那是他的名字?或者?总之是关于他的一个词语。只不过这个词语在我醒来之后,又失去了声音和赖以成型的壳。
(一)
“泉客!快起床啊!你要迟到了!还磨磨蹭蹭的干什么呢!”才凌晨6点30分,天刚半分亮,老妈就已经迫不及待地把战斗力调整到5的状态(关于普通人类的正常战斗力数据分析请参考《七龙珠》第十七卷第40页)。
“知——道,了。”泉客没能把“了”字连在一起读完就又继续和上了眼。管她呢,继续睡一会…再说。
“咚——咚——咚咚咚!”一阵奔放狂野的捶门声,然后……
“你还不快点起来!今晚你别想再碰电脑!”
“知道了!真烦!”因为那个纠缠不休的梦,泉客现在目测战斗力大概只有1-2吧。“唉,好困啊……”这几个月以来他老是重复不断地做这个梦,“正义必将腐朽”……真无聊,这他妈的到底有什么意义吗?竟然活生生地被折腾了几个月!不过总算把这个梦看得清楚,白天不用再受折磨了吧。泉客一边想着一边浑浑噩噩地往浴室的方向晃过去。
老爸还在房间里打着呼噜,现在泉客真心羡慕能好好睡觉的人,人生如此,夫复何求。
起床之后,泉客胡乱地洗漱,胡乱地扒拉几口从不轮回的早餐——煮面条,然后在凌晨6点48分像风一样的男子夺门而出,他必须赶在凌晨6点55分之前到达“永镇”地铁站口,在早晨正点7:00AM会有一趟车从这儿开往他的学校——白门洲一中,错过了就只能在晨读的时候在教室门外罚站。
“我走了!”
“路上小心点!”
不过,自从这个梦开始以来,泉客隐隐察觉到自己身上也跟着发生了某些难以言喻的变化——他发现自己心里竟然日渐一日的空虚不安,并且对周遭熟悉的人和事产生一种莫名其妙的陌生感,尽管对他们再熟悉不过,却总在心里产生某种强烈不属于此的隔阂感,甚至就连泉客自己,他的名字,都一样。“我并不是我这个名字下的这个人!”泉客心里仿佛在很深的潜意识之中有某种被封印的东西一直在提醒他。
“列车即将到站,请各位乘客站在安全线之外排队等候。”
“列车即将到站,请各位乘客站在安全线之外排队等候。(英文=.=b请自行想象英文发音)”
地铁站里已经从四面八方各个进口涌入无数多的人,每当这个时候,人们就像无聊的蚂蚁一般可笑,难道这里和蚁穴有什么不一样吗?就像佛陀逸事里关于蚂蚁的故事——他们在48亿年之劫里永远忙碌不息,永远也逃不出自己。
“列车到站,请先下后上,排队上车。”
“列车到站,请先下后上,排队上车。(英文)”
嗯?那不是……奇怪?她为什么会在这里上车?记得她应该是住在……泉客下意识地挤往她那边的车门。“可恶!给我让开点啊!”在恹恹欲睡的早晨,泉客如此不安分的行径势必会招来许多厌恶,但是人们似乎都懒得理他,只是下意识地在他挤过来的时候用身上的硬物,比如背包、皮包、公文包或者肩部、胳膊肘子等不约而同地蹭击其单薄的身躯,好不容易挤上车,泉客的满槽HP值大约已经战损30%......
人太多了,车子开动之后,泉客急切地在人群里寻找她的身影,不由自主的动作,就连他自己都感到惊讶。“可恶!我到底在干什么!”
一个高个子的男人在抱着她,她把头低在他的肩上,若有所思的大眼睛在很远的地方,仿佛并不属于此处,她撇起嘴唇,就像一只慵懒停靠的小猫。
只有她,只有见到她,泉客才能摆脱所有空虚不安的感觉,他才能感到一切变得熟悉而有意义。“我在想什么呢!可恶!”
突然,她抬起头来,看见了泉客在看她,看见了他的眼睛在看她的眼睛,也不知道有多快已然反客为主,变成她在看他,她的眼睛在看他的眼睛,无邪却又简单粗暴地要穿过泉客的眼睛透看他的灵魂,那是一种极具魔力的直视,不是恶魔堕落复杂的魔力,也不像妖精纯粹天然的魔力,而是某种,怎么说呢,就像“注定”一般的……绝对魔力。
不知道时间定格了多久,几分钟?几十秒?几秒?又或许只不过一刹那。泉客不敢再被她如此肆无忌惮地透看灵魂,只好慌张地把头扭到一旁,到下车之前为止,一直紧张不安地假装毫不在意,浑身透汗。中间泉客有继续偷看她几眼,她已经重新把头埋在高个子男人的肩上,不再对她周围的人和事感兴趣。奇怪的是,泉客并不因此感到嫉恨,只要在她身旁,只要能感觉到她,他就能心安理得,身无罣碍。
“下一站,白门洲站,请需要下车乘客做好准备,从列车行进方向的右侧门口下车。”
“下一站,白门洲站,请需要下车乘客做好准备,从列车行进方向的右侧门口下车。(英文)”
泉客假装漫不经心地远远跟在她和高个子男人后面,看着她的身影走出地铁站,根本不会去在意周围的其它。
突然一种半软半硬的重物从后面沉沉地砸在泉客的脑袋上,把他给打断了…那意思是,把泉客脑海里那个正在沉浸的意识给打断了,他愤怒地苏醒过来转身——
“Hoi~”原来是狗日的李威海用书包给泉客狠狠地来了一记,然后等着泉客愤怒的转身好给他一个贱贱的招呼。
“Hoi~你妹啊!他妈的疼死了!”
“你这SB,竟敢无视我路过,我能不给你来一下嘛。我说——”李威海一把搭过泉客的肩头,贼贼地按住他的脖子,“你就别掺和进去啦,元朗和缺子这两个SB,还有大师兄,要是再加上你,你们究竟想要闹个几P啊?”
“少罗嗦,吃的呢?”
“你妹啊!老子天天给你带早点,还好心给你这SB指条明路,你就这么对我。”
“管你。”泉客一把抢过李威海手里的包子和现磨豆浆,自顾自地吃喝起来。
“元朗这个白痴已经为了这个女人结下不少梁子,现在天天跟人干架;缺子在暗中发力,早有当备胎的觉悟;更要命的是,大师兄说他的初吻就是被这个女人给夺走的!你想想,大师兄之前可是爱着刘璐爱得发疯啊!”
泉客只管吃喝,不理他。
“操。别说我没提醒过你,黎静川已经和沈于宁上过床了!而现在搂着她的男人,是文科班那群号称“风流霸永镇”的渣渣里最他妈吃屎的一个,咱们年级足球队的**主力前锋韩诺,就是那个被传言“在床上把许多妹子操到哭”的D公!”李威海一脸的大义凛然,涨红的椭圆型蛋脸充满了对泉客这SB恨铁不成钢的不屑。
泉客本来心中猛然升起一股怒意,想要反驳李威海的,可这一句“你TMD又怎么知道?”却在嘴边又咽了回去。泉客并没有因此就对她产生任何不快的情绪,对他自己也一样。
“哟,早啊。”一个姗姗来迟的青年。
“早你妹啊,已经7点49分了好吧!今天怎么这么迟啊!”李威海一旦进入“学校里的二逼青年模式”,就会一整天精力四射,绝不犯困。“诺,你的全麦餐包和200%纯‘妞’奶~”
“嘿嘿,多谢啦!”
“喂,尹志雄,我先走啦。”一个粗鲁却又甜腻的声音在对那个姗姗来迟的青年说。
“哦,好,你先走吧。”
这个粗鲁而甜腻的声音来自一个丰满可爱的低年级女孩,她是高一(8)班的蓝心棉,一个在普通高中男女生眼里也许并不太“好”的女孩子。
看着她这种目中无人走路的样子,也许正常人没几个会对她抱有好感吧,当然了,如果从另一种“正常”的方面来说,她的确真是很受另一半人欢迎的。
李威海瞬间进入了“学校里的受惊二逼青年模式”,看到蓝心棉走出15码范围之外,声非加疾不能及也的精准位置上,立马揪住尹志雄的衣领,迫不及待地逼问起来:“说!你妹的怎么会和这个小**走到一起的!”
“她昨晚住在我家啊,所以我就和她一起坐地铁过来咯。”尹志雄泰然自若地吃喝手里的早点,一脸“现实本来就是这个样子嘛~”的不以为意。
李威海状态全开,进入“学校里的猥琐二逼青年模式”,继续冷眼**地追问道:“你不会已经把她给推~~~了吧。”
“嗯,没错啊,她现在是我的女人~”其貌不扬的尹志雄,自称富二代中的D丝,平日里挫得蛋疼,今天竟然身心健康,志得意满,实在不能不应了那一句“三日”不见,当刮目相看。
“我操!你妹的,你是怎么把到她的?”
“边走边说啦,要迟到了~”
“操!”
他们三个边走边说,其实只是李威海和尹志雄在一问一答而已,在朋友里边,泉客算是话最少的一个,或者说,实际上几乎不怎么说话,只是在听而已。
“我听说蓝心棉跟咱们学校几个有名的混混几乎都有过一腿啊,而且还经常跟那些从渣星来的社会青年厮混,你怎么有这个胆子去泡她的?”
“是她主动来找我的,之前我跟她在‘莫妮卡面包工坊’那里打过照面,我还请她喝了一杯‘普兰德里’奶茶(55RMB/杯,价格不菲,高调小清新的象征~),然后就认识了。前几天她突然来跟我说她现在欠了别人3W多的赌债,想跟我借点钱,我就说只要她肯做我的女朋友就OK啊……”
“然后她就答应你了?”尹志雄话还没说完,李威海就急着帮他讲出结果。
“没,一开始她还犹豫,然后我又说我可以送她最新款限量版的‘Love-PhoneXF5*’(29998RMB/个,价格相当不菲!富二代炫酷霸的象征)当做礼物,她就答应了。然后从昨天开始,她就跑来我家住了。就这样~”尹志雄得意地笑。
“你妹的,你这是**裸地援助交际!狗日的!”李威海愤愤不平地发泄心中的哀怨,这是一个泡不上丰满软妹的正常男人的哀怨~
“随你怎么说,反正我无所谓~”尹志雄淡然自若地耸了耸肩,一脸得意的贱笑。
“感觉怎么样?”泉客不经意地也**来一句。
“啊?”
“**妹!给老子装傻,问你蓝心棉怎么样?”李威海猛地用胳膊夹住尹志雄的脖颈,用力把他压到地上,这是一个泡不上丰满软妹的正常男人的报复~
“哈哈,就四个字——波大水多~”尹志雄此时更加得意猥琐起来~
“**妹!”泉客和李威海几乎不约而同脱口而出,一起把他给扑杀在学校大门前的青石砖上。
学校里照常的无聊,每天上课下课,上学放学,以年级成绩排名为荣耀的人们通过上课认真听讲课后努力做题来提升自己的名次和声望;以网络游戏排名为荣耀的人们则利用上课认真睡觉课后努力通宵来提升自己的装备和声望;这两者其实没有什么差别,甚至都是一样的SB,但是老师们总是不假思索地把前者定义为牛逼,将后者定义为SB,这又是何道理?
李威海和尹志雄一整天都在聊蓝心棉的事,从此女的兴趣爱好一直聊到人体生理构造,泉客有点儿厌烦,就无所事事地坐在靠窗的位置上看着楼下原本空荡荡的操场在10分钟里荒谬地沸腾起来。明晃晃的日头开始在各种能产生镜面反射的光滑物质上留下自己的虚像,对面教学楼上的彩旗在风中飘摇,泉客盯着这些毫无意义的事物,思绪不知不觉,她……
“喂,泉,跟我出来一下。”一个急躁而冲动的声音又把泉客给打断了。
泉客回过神抬头一看,原来是赵元朗这家伙,他又随随便便地闯入别班,就是这种我行我素的性格才让他脸上的清淤从来就没有消退过,唉,麻烦的家伙。
“干嘛?”
“走走走走————出去再说。”他硬生生地把泉客给拉起来,也不管别人愿不愿意。
“操啊你。”
“喂,你俩干嘛去?”李威海和尹志雄看到赵元朗急匆匆地进来把泉客拉走,终于稍微暂停了关于蓝心棉各种“属性”的话题。
“去小卖部。”赵元朗脱口而出。
“哦,那顺便帮我们带点吃的,恩…我要……”
“滚了,没空!”李威海还没在脑海里生成自己所要进食的东西的具体形状,赵元朗就拖着泉客一溜烟消失了。
他们俩走到操场附近,在比较荫凉的长椅上坐了下来。
“下午放学后陪我到白门洲公园那边去谈判。”赵元朗这家伙开门见山,连一句寒暄的客套话都懒得说。每次遇上这种事,都不会少了泉客的份,就因为他从不害怕被一群人围住殴打。
“怎么了?”
“昨天我把文科班‘风流霸永镇’的两个SB给打了。刚刚他们派人来传话找我谈判,还他妈威胁说不来的话,就等着回家的路天天被堵。我一怒之下又把传话的SB给打了。”
“咱们几个人啊?”
“废话,就我和你。”
“我操!李威海和尹志雄也就算了,你起码也把大师兄和缺子给喊上吧。”
“不,这次的事情我不想叫他们。”赵元朗风风火火的脸上竟然也会里闪过一丝叫做犹豫或者忧郁之类的神情。
“是跟黎静川有关吧?”泉客明知故问。
“恩。”
“好吧,我和你去。”现在,只要是与她有关的事,泉客是不会拒绝的。
“Yeah!有你在我就安心多了。”
“**妹的,我就是个垫背的吧。”
“哈哈,好基友要同生共死嘛。”
“滚了!”
一阵让人让人心里发毛的铃声。
——“要上课了,请同学们迅速回到教室,做好准备。”——
“妈的,还没功夫抽根烟呢,真**吃屎的学校。”
“抽你个蛋,赶紧回去吧。”
“不抽不舒服,我先去厕所蹲一会。记住啊,下午放学在校门口等你。”
“知道了!!!”
——“要上课了,请同学们迅速回到教室,做好准备。”——
看着赵元朗急匆匆离去的背影,泉客突然觉得一种莫名其妙的笑,无法笑出来,却在心里觉得无比可笑的笑。学校的铃声有种荒谬的笑点,仿佛无限延长的笑的尾音,泉客又不可避免地听到某种他从未见过却又非常熟悉的笑,那笑的声音里有她的影子……泉客不由自主地哼出声来,笑自己,笑得莫名其妙。
下午放学,地点约在白门洲公园人比较少的西北角废弃体育场,那里是干架的老地方。泉客和赵元朗找了个借口躲开大师兄和李威海他们,绕道前往公园。一路上赵元朗一直在教泉客以一当百的具体方法,比如踹裆……如果这一招要真是能管用的话,一个女人就可以打遍天下无敌手了吧。当然,女人们另有凶器,这是男人们鞭长莫及的地方。
时间5:14PM,泉客和赵元朗来到白门洲公园南门。
——公园内部施工修缮,危险!禁止进入!违者罚款3000RMB!白门洲区管委通告——
……………………
“这你妈的是要搞毛啊?还罚款!撒我条大戳(吃我的大**)!”赵元朗气得差点当场吐血,他妈的,老子去干架,不,事实上是去被人干架……还得交场地费!干你全家啊!
巨大关闭的黑色铁门,门前醒目的告示牌,以及空无一人的公园接待室,泉客突然察觉到,这扇铁门是最近才更换的吧?而且铁门上的图案有点儿像欧洲中世纪神秘的巫术或者炼金术之类的图案,就连围墙上也画着几何图阵的符文。奇怪,这种夸张风格的装饰用在这里是不是显得有点儿邪教的意思?这似乎不太符合市民们安居乐业的审美逻辑吧?泉客隐隐感觉到某种不安。
“还进去么。”泉客知道问这句话真的很SB。
“废话,丢不起那人!咱们小心点,别被区管委的SB抓到罚款就行。”对赵元朗来说,男人就是要脸不要命的,要么一往无前,要么就是一个孬种。
他们俩走到大门左边稍远的墙边。
“咱们翻过去,这种破墙还想挡住老子!上了!”话还没说完,赵元朗“唰”的一声早已跨在墙头。
“快!我拉你!”赵元朗往下把手伸过来。
“不用。”这种高度的墙对泉客来说,也只是小意思。泉客纵身一跃——
突然!一股奇怪的波动从泉客的掌心瞬间散逸向他身体内部各个方位,就好像,这感觉就好像突然跳入水中,从某种习惯性的介质面毫无防备地进入另外一种不熟悉的介质面!
赵元朗准备要从墙上跳下去。
“等等!元朗!”泉客赶紧拉住他,心中的不安逐渐凝聚成一股可怕的预感,这已经不是单纯去打架这种在本能可控范围之内的危险,而是某种可能危及到生命的本能预感!
“你没有感觉有点儿不对劲吗?”
“没有啊,怎么了?”泉客只不过稍微松了手,赵元朗“唰”的一声就下去了,这个白痴!
“赶紧下来啊!趁现在还没有人发现咱们。”
“操!”没办法,被赵元朗这个冲动型的白痴牵着鼻子走,也只能祈祷上帝阿门和哈利路亚。
果然,一旦完全进入墙的另一面,这种越界的感觉就更加强烈!仿佛身处断层,只不过一墙之隔,外面和里面的气息就天壤之别,就如同流动之于凝滞的区别!
可为什么赵元朗一点儿反应都没有?“难道是我太敏感而产生的幻觉?”泉客心中不安地思虑。不,这种冷到骨头里的预感,不会是假的,总之,要万分小心!
他们俩沿着平时的公园主道往西北方向走,一路上,赵元朗完全就是平时在学校里招摇爽朗的中二青年(其实已经是高二了……)状态,而泉客除了要假装不在意地回应这个中二青年之外,还得十分警惕周围的动静,唉——突然感觉好无力。虽说公园在施工修缮,可一路上,一切仿佛停止了一般静寂,即便施工队的大叔们都这么早下班回家“想念”老婆或者老婆的妹妹,难道连鸟儿都下班了?即便鸟儿下班了,那么虫子呢?野猫野狗野老鼠野合呢?总得有些活着的东西吧!
泉客和赵元朗走了很久,天色丝毫没有变化,而路好像越来越远。泉客下意识地从裤兜里摸出手机翻开一看——5:47PM,按平时的速度,这个时间足够走一个来回了!
“奇怪,咱们应该没走错方向吧?”赵元朗这厮中二青年一根筋的脑袋终于也发现了问题。
“恩,咱们没走错方向,可是却好像在兜圈子。”泉客现在更加相信之前不安的预感,也许他们两个已经闯进了某种决不被欢迎的“领地”!
“不如我们往回走吧!”泉客觉得往前再走多远都是徒劳的,因为他们俩也许进入了某种不属于现世常理的迷宫里面……现在就连泉客自己都开始惊讶于“自己”本身的不正常——“我”为什么会“知道”这是个“不属于现世常理的迷宫”呢?
“**个卵蛋啊,他们在等我们呢,我可不想被这帮SB说笑!”赵元朗这个死高二白痴!可为什么他完全没有察觉到周围这种不可理喻的异常?
“我的意思是,咱们往回走湖畔小道过去,虽然远一点,不过看见湖的话,我们应该就不会迷路了。”妈的,这次的事结了,回去一定要废了这个白痴!
“恩——好吧,就听你的,真见了鬼了!在这破公园里面还能迷路?”
现在也许真的是见鬼了!
果然,往回走不多远————又是那扇怪异的黑色大铁门!?
“操!我们怎么这么快就走回南门这边来了?”
“不,这不是南门。它们的图案不一样!”泉客走近铁门去看,那上面是字母符号数字类的不规则环阵图案,而之前的大铁门上是象形符号与严密几何构造的圆阵图案。
“哼啊,这公园装修得真SB,干嘛还要在里面又围上一层?”赵元朗这句话倒是提醒了泉客,的确,他们两个现在不就像被困在一种层层分隔的盒子里面吗?
“那现在你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当然是爬过去咯!难道又要往回走啊?”赵元朗漫不经心地说。
“操!”话刚说完泉客就知道自己又SB地顺着赵元朗这个白痴的思路……现在不是任由赵元朗性子的时候!可除了爬过去,难道还有更好的选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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